今昔幻想乡 Extra-1《秘·星》#4
#4 六等星之夜
文 / 逆雨
扑通！
扑通——
空荡荡的厢房里，响彻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夏日午后的闷热空气，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冲击，一股脑儿钻入魔理沙的脑袋。即便如此，她仍然死死攥着手里防身用的扫帚。
“看来，的确起效了。”红色的衣袂抖动，伊东伶惠轻拂了拂手心的灰尘，面无表情地俯身望着仰面倒在水泥地面上的二人，“二位……呃，还有厨房先生，欢迎回来。”
“帮大忙了，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我还以为是那个浑身绷带的‘木乃伊’送我们出来的……”
后脑受到剧烈撞击的魔理沙，顿感自己的视力好像失去了有那么几秒钟。当它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仰面躺在地上的她，才发现有股淡淡的红光盘绕在伶惠的手指周围。
“木乃伊？”伶惠耸了耸眉毛，就好像之前被魔理沙用欧式名字戏耍一般，又一次对那个奇怪的指代词起了反应，“在亚洲这里？”
“哦哦，魔理沙说的是那个奇怪的巫女小姐吗？”穿越结界而产生的短暂性昏迷时间长短因人而异，东风谷早苗便晚了魔理沙几分钟醒来，不过从表情上看来，她受到冲击似乎并没有对方那么严重，“她虽然看上去听凶恶，说不定人还蛮好的，不如说我倒是挺想在那里住一晚看看的诶……”
“我可是不想再去啦，一想起来就感觉浑身发毛。”就好像有人类和兽类的血液凝结在那令人惊怖的绷带之上，魔理沙在回忆之中都能隐隐闻见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味，“她肯定是亲眼见过‘死亡’的人，那些伤痕肯定也是跟什么东西搏斗留下的。”
“见过死亡的巫女啊，怪不得我刚才好像碰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灵力……”
伶惠好像打算掩饰什么一般，轻轻将交握的双手背在身后，魔理沙却在那一闪而过的瞬间，隐隐瞟到她在右手掌心有一块好似被热水烫过的痕迹。
新鲜的伤痕？
她究竟是怎么把我们俩弄出来的，难不成是徒手伸进结界把我们俩……？
“真的非常感谢搭救——”东风谷早苗早一步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裙裾上的尘土，一把拉起了几乎是同龄人的伊东伶惠的左手，“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伶惠似乎还未曾见过如此的答谢方式，她狼狈地抽出那只还未受伤的左手挡在身前，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半个身子倚靠在了门框上，“而且，这主要得益于对方有意放过你们，否则单凭我自己，是没可能办到的。”
“话虽如此，谢还是要谢的嘛，”早苗在转身逐一确认了灶台上的饭菜仍然可以食用之后，说道，“请务必留下用个便饭，妈妈应该也会欢迎的啦！”
“我应该呆了不多久，况且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谁的话，想必你不会留我的——”
伶惠的目光闪烁，往复游离在的魔理沙和早苗脸上。旋即，一边摇头一边耸肩摊开了双手，看来她似乎也认为，单凭长野祭神厅和这间神社的关系，她们俩也绝无成为朋友的可能。
至于只见过一面的魔理沙，从心底里似乎也还没将她当做朋友吧。
“她叫伊东伶惠，是菖蒲阿姨的女儿哦。”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雾雨魔理沙却先一步将自己的名讳报了出去，然后自己的手还被后者拉着，跟东风谷的年幼女儿握到了一起，“大家相逢即是有缘，我们要好好相处呀。”
雾雨魔理沙将自己的两只小手也盖覆了上去，望着半被迫交握在一起的四只手，她脸上绽放着快乐的微笑，已经全然没有刚才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
“我叫东风谷早苗，是这间神社风祝的女儿，欢迎两位来我家做客。”早苗倒也不抗拒，生长在神社这种半公共的开放空降里，她早就养成了和魔理沙一样都那种毫不认生的性格，对于未知或者陌生人，总有一种独特的社交态度。
这才是谋生的技巧。
“啊，很高兴认识你，在贵社多有叨扰了。”
伊东就这样凝望着东风谷早苗的脸，心里思忖着对方即便是照顾着患病的母亲，却仍然充满着炽热温暖的热情，的确是自己学不来的东西。
真是羡慕你啊，如果你是那个光鲜亮丽站在台前的‘光之巫女’的话，那么我宁愿当一个躲在幕后、与你相反的‘暗之巫女’吧，讨厌站在聚光灯下的她如是想着。
“我是雾雨魔理沙。”
“这个知道了。”
早苗和伶异口同声说着，然后两人的目光短暂相交，倏尔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你也会笑啊。”被戏弄的魔理沙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期伊东伶惠，谁能想到在不久之前她仍然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如今却和自己成为了朋友，“别总是板着脸，以后吃饭都不香了哦。”
“要你管。”伶惠抱着双臂冷哼一声。
“对啦，你今年多大了呀？”对于对方这种不甚友好的态度，雾雨魔理沙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厌恶，反而越发对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女孩子感兴趣起来，“你和菖蒲阿姨也都住在长野吗？”
——虽然，魔理沙仅凭着一瞬间的交谈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但这种过分热情的自来熟，倒是更令伊东伶惠意外。
“张口就问淑女年龄可是不礼貌的，不如说，你应该先自报年龄才合乎道理吧。”
“我嘛？我今年八岁啦。”魔理沙笑嘻嘻地应着。
“我九岁。那我是姐姐。要对前辈尊敬些。”伶惠扬了扬眉毛。
“九？”
魔理沙猛然一愣，因为她在之前的确有那么一刻，认为面前的成熟女孩儿至少要年长自己四五岁才对，不过没想到她不仅与自己同龄，甚至只是年长一岁而已。
“这么巧呀，我今年也九岁诶！”早苗似乎也乐在其中，她一把挽住了伶惠的胳膊，大咧咧地拍了拍魔理沙的肩头，“那这样一来，我们俩就是你的姐姐啦，魔理沙小妹妹。”
“略略略。”魔理沙吐了吐舌头，“姐姐可不是叫来好听的呀，要给妹妹买金平糖的哦。”
“伶惠——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伊东伶惠刚想说些什么，就在此刻门外不远处，响起一声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喊声，忽而打断了她的话语。她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消失。
“马上就来。”她收起了玩闹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扭过头对着门外答应着，然后背过转身，在嘴边竖起一根食指，对着魔理沙和早苗轻轻嘱咐道，“是堇子阿姨偷偷让我来这里看看情况的，如果是别人问起，记得说我没来过。有缘我们再见吧，早苗，还有魔理沙。”
见面前二人都懵懂地点了点头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细小缝隙，轻轻从中挤了出去。
“一面，再加一面，这可就是两面之缘了。”
尽管次数翻了一倍，但魔理沙依然还是呆呆地望着虚掩的门扉，想到之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能再见到眼前这位红衣女孩，不知为何忽然感到心头有种惆怅的滋味。
“嗯……那就好像是划过天际的‘客星’？”早苗听到了魔理沙的小声嘟囔，打趣地说着，开始忙活起收拾灶台上残留之物的浩大工程，“话说，刚刚我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呀，菖蒲阿姨嘛，她们俩今天好像是代表祭神厅来看望星见阿姨的，估计是事情谈完了吧。”雾雨魔理沙没提刚才这几个大人几乎要吵起来的事实，一边熟练地帮助早苗将尚且温热的食物装盘，一边说道。
“哦哦，亏我刚刚还在想，她说的叨扰是什么意思。原来是祭神厅啊，怪不得有那样的灵力，能深入那个结界。”
东风谷早苗尽管年岁不大，但却因耳濡目染而深谙灵力之事。
“灵力？”
魔理沙挑了挑眉毛，这可是自己在东京鲜少听闻的词语，没想到在长野县这里，人们就好像习以为常般地谈论着怪力乱神的事情。怪不得她还有保有着微弱的“奇迹”，这应该就来自于当地人们的认知和信仰吧。
“对啊。在《和平宪法》之前，长野县的祭神厅厅长可是净阶。这可是全国仅有2%的神职人员可以得到最高阶位哦，可不是一般人物能胜任的。”早苗一边说着，一边好像在灶台上发现了什么似的骤起了眉头，开始低头摆弄了起来，“听我妈说，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在长野这个地方，存在两个拥有充沛灵力氏族，一个就是我们东风谷，另外一个在漫长的斗争之中逐渐消亡，到最后连名字没人记得了，仍然却留下了许许多多残留灵力的旁支血脉，听说是伊东家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呢，也有说伊东是东风谷的一个旁支的，这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总而言之，在这边如果你看到很多身负异能奇巧的人的话，还请不要惊讶。”
“因为《和平宪法》的缘故，人们逐渐丧失了对神道的信仰，所以这里的人们才对什么祭祀活动不甚感兴趣吗？”魔理沙知道，这个1947年施行的宪法文件，直接推翻了天皇的神圣形象，阐明了他只是扮演着“纯粹仪式意义上的角色”，进而令整个神道教的信仰发生了崩塌，“不过，根据马太效应的话，人们不应该更热衷祭祀活动吗？”
“马太？”早苗头也不回地说道，“实际上，这里人们并不是讨厌祭祀哦。讨厌的只是‘东风谷’的祭祀而已。”
“吓?真的假的？”魔理沙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闻似的，睁大了眼睛。
“这也不奇怪，在长野这里人们都说，我的母亲——也就是东风谷的现任风祝——未婚先孕，作为祭神相关的人，这是有辱神格的事情。”早苗她微微耸了耸肩，虽然对于当事人来说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但她早却远比这个年龄段的同龄人霍达，“，虽然经常听母亲说起那个叫北白河阳一的人，在她的描述之中，那却是一个充满阳光、富有魅力的人。不过我倒是不在乎是不是未婚先孕这些，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父亲的话，我只想有生之年可以见他一面。”
“北白河？”
魔理沙一怔，她的确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听到和理香子阿姨一样的姓氏。
难道是同一家族的人吗？
不对，理香子阿姨原本姓朝仓，她北白河姓氏继承自刚刚结婚一年的丈夫……
等等，说起理香子阿姨，虽然自己母亲没对自己表露过什么，但她看得出来，美知子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位北白河理香子阿姨，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以前她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结合早苗的话，再加上自己母亲刚刚表现出的同星见阿姨的亲昵关系，那么——
魔理沙似乎凭借自己的小脑袋推理出了她这个阅历阶段还不能理解的东西，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早苗一声惊呼“小心”，她一眨眼忽而就感觉有一团银色的东西旋转着对自己的鼻尖飞驰而来，只得下意识抄起身边的扫帚一挡。
“嘭——”
电光石火之间，一块一边焦黑一边却是银灰色的铁块，狠狠将木质的扫帚杆撞出了一个凹槽。
“呜哇！”
魔理沙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就在快要跌倒的时候，早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好危险啊。实在对不起，我刚刚准备用‘风祝之力’修复被烧漏的壶，结果却没控制好力度，反被它振开了……”
魔理沙顺着东风谷早苗指的方向望去，灶台上摆放着很多还在准备中的菜肴半成品，其中正横躺着一只底部被烧出个洞的不锈钢水壶，整个料理台上满布着水渍，燃气估摸着八成也已经灭掉了。
“奇迹，这东西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哦？”魔理沙晃了晃勉强回复了平衡，她费力地将那个钢块从扫帚上取下，放在手心端详，“不锈钢吗，用‘铁’应该也可以吧……”
“嗯？你说什么呀。”魔理沙只见早苗只是轻轻一抬手，刚才还灶台满布的水渍，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啊——得快点儿在妈妈发现之前收拾干净才好。”
“没想到，在物理学进入解释和科学时代的如今，早已灭绝的想象力又复苏了。”魔理沙惊叹着对方的“奇迹”，忽然心里也升腾起一个想要较量比试的念头，“早苗，这里有没有用不着的铁块呀？”
“有倒是有，”早苗想起神社后面的那片林子中，经常能发现不知是谁随手丢弃的三两杂物，从纸张包装甚至到破旧家电都有，她经常从那边拾荒来贩卖废品贴补家用，前阵子她刚刚收集了不少生锈的螺丝钉，也不知道是从何物上拆卸下来的，“只不过稍微有些生锈了，话说你要它们做什么？”
“生锈倒是没关系，只要它们曾经或者现在是‘铁’就可以了。”魔理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点儿壶底的碳灰，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我想我可能有办法试着修复这个，但不保证一定成功。”
“那咱们也要试试嘛，别看我妈妈那个样子，她还是蛮严厉的。”如今万策尽的早苗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不由得苦笑道。
雾雨魔理沙点了点头，仅仅用了不到三分钟，便在地上完成了初级炼金术的补型简易法阵，虽然仪式和作成有些质朴寒酸，但基本功能还是能勉强保证。
“……你把那个壶就摆在地上这个法阵的正中，对，就在那里。好，你慢慢退出来，不要碰到地上的痕迹。对，轻一点，不要急……”
尽管风祝的力量对于将物体缺失的部分补完有些力不从心，但这恰恰是炼金术安身立命的基本原理，她一边指导着早苗辅助自己完成这个仪式，一边将手中握着的生锈铁钉，混合着指尖的鲜血，抛至法阵的上空——
“以赫耳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及布莱克·史密斯之名。”
雾雨魔理沙微阖双眼，低诵道。
瞬间，整个法阵泛起呼吸闪烁的翠绿色光芒，早苗刚刚取来的铁钉便在法阵的上空分解成无数肉眼无法分辨的细小颗粒，缓缓盘旋至壶底的破洞之中，一点点地将破损的位置慢慢填补起来。
“哇塞，难道你也是哪个神社的巫女吗？”在一旁俯身观看的东风谷风祝，不由得惊叹道。
“这并不是‘奇迹’那样的神力，而是遵循物质法则的‘等价交换’。以‘铁钉’中的‘铁’，来填补壶底的破口空洞……”然而，就在雾雨魔理沙稍显得意的话语还未说完的当口，法阵上闪烁着的光芒忽然间暗淡了下来，眼见整个术式即将功亏一篑，她不由得大声喊道，“喂，我说早苗啊。你弄来的这些铁钉锈蚀的程度也太高了吧，里面可以化为铁的成分太少了，不够将破损之处完全填满……快来帮我一下！”
“啊……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完全没有搞懂状况的东风谷早苗，似乎还没理解到当前处境，她狐疑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歪着头问道。
“只要别让铁元素断掉，什么都可以！”魔理沙一边费力地继续从那过度锈蚀的铁钉中榨取最后的铁元素，一边勉强维持着炼金术阵的运行，“对，就用你的‘奇迹’吧，快！”
“可是……”刚刚经历失败的东风谷早苗心有余悸地有些犹豫。
“东风谷，这次一定没问题的！”魔理沙催促着，自己的这次炼金使用了两枚保存起来的乳牙，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如果就此功亏一篑的话，也实在有够狼狈。
“结果会怎么样我可不管哦。”
东风谷早苗闭上眼睛祈祷着，这一次，她由衷期盼“奇迹”能够降临。
夏日的闷热空气在这间不大的厢房里缓缓弥漫开来，老式的摆头电风扇呆在房间的角落，被固定在了一个歪着对墙释放空气流动的角度，混合着院内的一浪高过一浪的蝉鸣，发出快要散架的嗡嗡声响。
虽然已经洗过了澡，但魔理沙还是感觉自己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她毫无睡意地翻了个身，伸手挠了挠自己背后露出的皮肤，望向了自己身旁不远处枕着凉枕的早苗。
“早苗，你睡了吗。”
尽管两人刚刚躺下不久，她还是用唯恐吵醒对方的声音，轻轻问道。
“没呐。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怎么可能这么快睡着呀。”
没想到绿头发的年幼风祝，非但和魔理沙一样兴奋地难以入眠，还竟然扭动身体转过了身来，说话的气息都撩到了她的鼻尖。
魔理沙觉得痒痒的。
“那……咱们聊聊天吧。”
由于东风谷星见的强烈要求，自己的母亲也和自己一样在这间神社里留宿，此时她们作为和多年未见好朋友，是在抵足而眠还是彻夜谈天说地呢，魔理沙也不知道。
“魔理沙，你知道那是什么星座吗？”
睡在这间厢房里侧的早苗，手臂越过魔理沙的肩膀，整个身体轻轻压在她的腰间，直直伸着手臂，穿过那为了保持室内通风而向两侧敞开的推拉门，指向了天空中由数颗明亮星辰组成的弯弓状星座。
对星象一窍不通的魔理沙，顺着早苗的手势向外扭转过身，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天明亮闪烁的星斗，就像无数颗沉默注视着凡间的神明之眼。
“呃，不知道……嘿嘿……”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早苗你教教我呗。”
“那个就是英仙座哦，它可是北天星座中最为著名的一个，现在它还矮矮的，等到了秋天啊她就会登上整个儿天穹哦。你看，它的右边是白羊座，左边尖尖的那个是鹿豹座，下面的呀是御夫座和天猫座……”
“说得太快，我都跟不上啦。”魔理沙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星空都大同小异，除了部分星斗的明暗不同之外，几乎没什么分别，“早苗你好厉害，能分清这个座那个座的，在我眼里感觉这些星星都差不多诶。”
“哈哈，怎么说我妈妈也是天文台的嘛。”早苗不好意思的耸了耸鼻翼，接着慢慢给魔理沙解释道，“在我们能看到的天空中，星星们按照亮度不同，被人为地被分为不同星等。其中一等最亮，是夜空中高高在上的神明；而六等是我们肉眼可见的最低等级的星星，他们最为普通，数量也最多，就好像我们一样，卑微平凡。”
“这个我知道哦，在魔法侧也流传着占星相关的说法，而且古代的中国还有司天监这种神秘的机构。他们信奉天地分野，地上的人们和天上的星辰一一对应。”
“嗯嗯，魔理沙对魔法很感兴趣嘛。”
“嘿嘿，我还没和你说过，我身上背负着继承自某古老魔法师族群的旁左血脉。所以我也要立志成为伟大的魔法师哦，就像是日之魔女、月之魔女那样，拥有属于自己的符号。”
她觉得自己和面前的女孩很谈得来，所以也不避讳自己身上为雾雨正雄所厌恶的魔法师痕迹，尽管让她的父女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可以称得上是她内心上的伤疤。
“那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早苗不像其他人那样，在得知魔理沙的魔法师身份后，表现出那种惊讶好奇或者恐惧厌恶的感觉，而是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说道。
“我啊，因为喜欢星星，所以觉得魔理沙你，一定可以的，成为那充满奇迹而又如六等星一般普通的——星之魔女。”
“那如果今后我有一天，真的成为了星之魔女，那我就过来用魔法来给你画星星。”
“就这么说定了哦！”早苗笑着用小指勾上了魔理沙的小指，完成了半开玩笑半郑重其事的缠绕许诺，“到那时啊，我就把我最喜欢的星座告诉你。”
“我相信用不了很久哒，只要让我找到森近霖之助叔叔的话。”
“哦对啦，魔理沙，为了纪念我们的今天相遇，我正巧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嗯？礼物？”
魔理沙还没理解早苗话中的意思，忽然就感觉自己眼前的星空好像忽然燃烧起来，众多拖曳着长长尾巴的星星划过天空——
英仙座流星雨，开始了。
就在20世纪夏日最为盛大的一场流星雨开始的时候，雾雨魔理沙猛然发现，自己的眼前猛然闪过几个符号。就好像有什么电流般的东西，在她的眼睑上留下了爬行的痕迹，它们虽然模糊，但却非常容易辨认，那分明是一串扭曲抖动、不断变化的数字：
1999 08 12 14 36 17
1999 08 12 14 36 18
1999 08 12 14 36 19
就好像是计时器一般，随着时间缓缓向前流动着，就像整个天空正在缓缓呼吸。
这是魔理沙八年来第一次看到宇宙星辰在自己眼前闪烁，她想起不久之前冈崎梦美教授曾经对她说起过，宇佐见家的人都有着望向星空便可以知道时刻的力量，而她作为宇佐见堇子的外孙女，也或多或少继承了这部分能力。
魔理沙也终于明白，自己眼前的这一串数字，正是自己所处时空当前的格林尼治时间，换算成长野当地时间，为1999年8月12日 23点36分19秒。
她身体里名为魔法师的血脉，似乎在绚烂星辰雨的刺激之下，缓缓绽放开来。
“早苗，谢谢你的礼物。我想我刚刚距离星之魔女，又进了一步。”
魔理沙笑道。
待续